眼见着慎晚话音一落,从他身边站起身来,鲜活的模样让他即便是将面前的人同记忆当中那般来进行对照,也觉得颇为不同。
倒是并非是因为一人重病,一人鲜活,而是整个状态截然不同。
他心中突然升起了极大的幸福与满足,他如今倒是觉得,自己重活一世的意义并非是什么解救百姓于水火,他能让慎晚一个人过的好,他便知足了。
而后几日,贺雾沉反正也闲着,陪着慎晚的时候便更多了起来,形影不离好似一个人般,三月底这日,白柔岚的夫婿刘坠离入汴京,慎晚原本还在同贺雾沉一起选开铺子的地段,手下驿管的掌柜便派人来传话。
那人只说,有个从浔阳来的刘姓郎君,入住后就要去找那日被慎晚扣下的小厮,掌柜反应快,直接就来禀报,慎晚写字的手一顿:“去把白表妹叫过来罢。”
白柔岚来的很快,每次慎晚唤她,她皆是如此,好似时刻待命等着传唤一般,如今更是衣着周正,容色端庄,就连伺候她的品雪亦然。
慎晚没忍住问了一句,白柔岚只道:“既得了陛下手书,便一日不可失礼。”
慎晚心中觉得她这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但白柔岚自己给自己这般大的压力,她倒是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道了一声:“随你罢,我这边得到消息,刘郎君今日已经入汴京,你可要立刻去见他?”
白柔岚面上明显一怔,犹豫一瞬却也只问出了一句:“公主觉得呢?”
慎晚当然是觉得,白柔岚就不该去见,这种人多见两次都要担心会不会眼中生疮,哪里有上赶着去见的道理?
但这几日她将心比心去想,若自己受了这么多薄待,一直隐忍不发,反而逼迫自己承受下来,这时候一旦想开,定要将所有话都说清才好,更是将自己心里这些憋屈全吐出来。
她想了想,措了两个词:“一切皆随你心就是了,看你是否甘心这事儿就这般轻易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