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来将平安结捡起来,对慎晚道歉:“让公主担心了,不过我心中也是有数的,汴京的路我也比较熟悉,雪下的大,也不好叫车夫跟着我一起吹风。”
慎晚被气笑了出声:“你还当真善良啊,你既把谁都想到了,为何不想一想你自己?你身子有多康健,竟值得在雪天徒步走回来?”
她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担心贺雾沉,又补充一句道:“若是冻的病了死了,我还得花钱给你找大夫配药,还要给你收尸!”
贺雾沉丝毫不在乎慎晚说了什么,更是不去想慎晚故作冷漠的话,他只从中提取出来一个意思,那便是慎晚不想让他受苦受冻。
他笑着对慎晚道:“不妨事的,我如今平安回来了吗。”
慎晚见他依旧油盐不进,干脆别过头去不看他,直接对他身后的方简道:“把驸马带回去,非有我命令不得出房间。”
说完这句话,她也不等别人反应,扭过头直接进了屋子。
公主府中慎晚才是唯一的正经主子,府中下人们没人知道公主和驸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今日公主同驸马大吵了一架,甚至两两之间说闲话,竟变成了驸马出逃,被公主派人抓了回来,现在正关在驸马的院落之中。
这闲话很快就传到了白柔岚住的偏院之中,她将窗子打开伸手去接窗外的雪花,听着自己的丫鬟品雪回禀着今日府中的事情,她有些愣愣道:“表哥也会因为不堪受辱而逃跑吗?”
品雪思索一瞬回道:“驸马品行高洁,而公主……有些不同寻常,想来二人之间也是难以磨合的。”
白柔岚不知道思绪飘多远:“原来连表哥这般的人,在成婚后也会同妻子生嫌隙。”
她心中竟生出了几分平衡感,表哥这样的人都避免不了婚后不睦,看来她也并没有那么糟糕,原来根本没有什么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