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来用衣裙将自己裹了裹,因方才的事有些许体力不支:“什么意是随我的?是随你的罢!你自己心里揣着什么心思,怎么,如今想让我放你自由身了不成?”
贺雾沉气闷的眼眶都跟着泛红,他唇角抿起:“倒是公主,这些日子瞧着臣一厢情愿,可是会觉得可笑?”
慎晚瞧着他发颤的瞳孔之中映照着自己的模样,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她哪里觉得可笑了?说的好像沉迷其中的只有他一个一样。
她就应该像之前一样,用最伤人的话讽刺他,将自己心中难受的滋味全部转移到他身上去,可如今她却做不到了。
即便如此,慎晚也不愿意说上几句软话,只能干巴巴道一句:“你既非要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办法。”
她该怎么说出口,这封信写出来是为了骗姨母的?她又该怎么说,其实自己已经决定以后同他一直在一起,甚至又向姨母说了他的好话。
可彼时这种情况,她做不到让贺雾沉将没看完的后半部分继续看下去。
大抵也是女儿家的羞涩在她心中占领上风,她别过头去咬着唇角,却没等到贺雾沉的回答。
“好。”
贺雾沉声音闷闷的,似乎在四肢百骸之中游走了一遍才吐了出来。
他抬起手来,慎晚的余光瞥到,心中还以为他居然这般胆大妄为竟还想对她动手,她回头看他,瞧见的却是贺雾沉腥红的眼眶,下一瞬,他的手便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他的动作很轻,好似在抚摸一件极为脆弱的东西,似乎稍稍一碰就会如梦般消散。
贺雾沉似乎是做了极为重要的决定:“公主,你若是想和离,又何必非要有个孩子,陛下那些允诺和离的要求是对你的,若我去求,我有办法让陛下同意你我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