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慎晚轻笑一声,“所以你也想走他的路,来我身边做我的枕边人?”
贺雾沿分不清慎晚这是在单纯的询问他,还是在暗示他有什么别的动作,生怕说多错多,只能稍微点点头。
“此事驸马可知晓?说到底我还算是你嫂子,你们贺家家规森严,你行如此荒唐之事,贺夫人又可曾知晓?”
眼见着每说一句贺雾沿便抖一下,慎晚心中有数了。
她直接抬手将话本子摔在他脸上去,随后压低声音厉声喝斥一句:“放肆!”
话本子砸到了鼻子,贺雾沿只觉得眼眶一酸,当即以头砸地:“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恕你哪门子的罪,从实招来,你为何要来勾引我,又究竟是奉了谁的命!”慎晚冷哼一声,“我同驸马的婚事那是皇帝下的圣旨,你可知道你如今是犯了多大的罪?”
慎晚故意吓他,贺雾沿也没能反应过来,直接头埋在地上,分明是心中怕极了,但身为男子哪能把自己表妹推出去的道理?
他认命道:“是草民自己想的,草民听闻兄长不得公主宠爱,便想着是兄长不顺公主心意,若是换了草民来,自然是不会违逆公主心意,若是能代替兄长常伴公主身侧,草民死而无憾。”
他倒是没傻到将心中的想法全然脱出,只说了最无伤大雅的原由。
慎晚听罢眼神眯了眯:“所以你便仗着同驸马有几分相似,便想来替代驸马了?”
贺雾沿彼时眼眶有些湿润起来,他咬牙哽咽:“一切倒是草民鬼迷心窍,还请公主只治草民一个人的罪过,千万别迁怒旁人。”
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虽然家中教导应该忠于君主,但他心中的君主那是皇帝皇子,亦或者皇室宗亲,而公主不过是个女子,他会尊敬,但却不会像忠于皇帝皇子那般。
而兄长若是入朝,日后那便是将帅宰辅之才,能为国效力之人,可如今竟屈居一个女子之下。
若是公主珍惜也就罢了,分明只把他当作玩物,都未曾将他看作是常人,否则怎能会想到纳旁的小倌面首,来对兄长折辱?
慎晚瞧着他快速变化的神色,还有他逐渐攥紧的手:“你倒是撇的干净利索,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好汉呢。”
她轻嗤了一声:“这事分明是你主动的,你蓄意勾引我,被我戳穿后又偏生说了这么一串子话,若我像你说的那般宽恕了你的家人,旁人知晓了只会说你重情重义,可半点不会记得我宽厚饶恕的好,但若是我没饶了你家人,旁人便会说我心狠手辣半点不讲人情味。”
她勾起一抹笑意来:“你算盘打的响亮,别说我在你面前了,我就是远在汴京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贺雾沿没想过慎晚会说这样的话,当即觉得自己冤枉极了,他直接反驳:“公主误会了,草民并没有此意。”
“你若是故意如此,我还能说你一句心思深沉好谋划,最起码是个聪明之人,可若你是无心说出这种话来,说明你平日里断是这样一副做派而不自知,不晓得多少人因为你这说话法儿吃了暗亏。”
慎晚身子稍微为往后靠了靠:“想必你也知晓我儿时并为在宫中长大,小时候我倒是学来一句话,有些人就像是贺二郎君您这种的,就如同那趴人鞋面上的蛤蟆,不咬人但却让人膈应的紧。”
贺雾沿自小在贺相与贺雾沉的光芒下长大,即便是屡试不中也没有人会当着他的面说这般刺耳的话来,慎晚倒是头一个。
他也从未想过,自己寻常常用的说话路子,会让旁人处于两难境地,即便是他并不喜欢这个公主,但也绝对不会想还她落下心狠手辣名声里外不是人的。
只是向来说话反应就不灵光的他,如今一着急,说话更是磕磕巴巴:“我,草民,绝没坑害公主的意思。”
慎晚瞧着他窘迫模样,心下倒也是信了他并非有意的这种话。
她的处事方式,若是遇到不善之人,自然是毫不顾忌,想如何羞辱揭短便如何,从来不会估计脸面,但若是这人露出几分真正来,她便有些下不去狠手了。
之前初见贺母时,她没有办法对待她恭敬的贺母恶语相向,如今见到露出几分真诚憨傻气质的贺雾沿,她心软的臭毛病又犯了。
她心中很烦这样的自己,只是还没说话,外面便传来的贺雾沉的声音:“公主,您这是?”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选谁
慎晚循声看过去,这才发现侍女担心屋中烧着地龙时间久了会上身子,特意留了一点缝隙,就这一点缝隙,正好让赶过来的贺雾沉瞧见了屋中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