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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春深+番外 半老李娘 819 字 2023-07-27

周氏被震的瞳孔睁大,手中紧紧攥着帕子抵在胸口:“我竟不知在你心中对有这么多的怨言。”

“女儿哪敢有什么怨言,若说的怨言,小时候还有些,但大了便觉得都无所谓了。”

含妗闭上了双眸,整个人落寞又萧瑟:“哥哥们从小被你们带在身边,无论多艰苦的环境,多恶劣的仗要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过你们?唯有我一人同祖母在家,唯有祖母一个人疼我,如今你回来了,只知道要查验我的功课,只知道说哪家的贵女端庄,这家的贵女贤良,你可有考虑过我心中如何做想?”

周氏呼吸急促起来:“你是女儿家,为何要同男儿郎相比?你不知道母亲我有多羡慕你,只需要在家中学些女儿家的东西,研究些脂粉头油,吟诗绣花,我给你如此安稳生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郁含妗似是脱了力气一般,颓然坐着,声音里面的激动也退了下去:“你看吧,我说的你从来不会往心中去,你只会觉得我不识抬举。”

她抽噎一声,再一抬头,虽然面上的泪痕还在,但已经停了哭意:“如今女儿不用母亲再费心了,女儿给自己选中了好儿郎,日后同谁过一辈子,女儿自己说的算!”

“含妗!”慎晚听到此处,实在是没能忍住将她打断。

慎晚只觉得喉咙发疼发痒:“你要知道聘为妻奔为妾,更何况张疏淮并非什么好人,你同他在一起图什么?图他穷,图他没本事,还是图他身子不干不净?”

说到最后,慎晚也是险些压不住怒火,可方才周氏已经同含妗吵过了,她若是再吵,更是把含妗越推越远。

“他虽然家事不高,虽然现在未有功名,但莫欺少年穷!”含妗扬着脖子,“大郎什么时候身子不干净了,他干净的很,甚至比所有男子都要干净!”

慎晚忍者要敲含妗头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你不信你娘亲也就罢了,你为何不信我?我的人品难道你不知晓?你总说我同他有误会,你何时见我误会过谁了?”

郁含妗咬了咬唇,难得地没在说话。

她睫羽轻颤,似乎在思考慎晚话中的意思,也似乎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相信这个同自己要好了多年的闺中密友。

但周氏却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恼意,更不想看着自己女儿面对这种板上钉钉的事情居然还要犹豫,她直接道:“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家长里短的又哪里能说得清呢?

含妗听到周氏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也不顺着慎晚说的话去想了,直接反驳道:“那娘你直接勒死女儿便是,您身子好,还能同父亲再要一个,不过女儿劝你还是莫要再生女儿了,还是生郎君的好!”

周氏气极:“难不成我这个娘,在你心里,就一点儿好都没有?!”

若说好当然是好的,但含妗彼时还能听得进去什么?

周氏更是觉得不被理解受了冤枉:“是,你不愿意嫁到国公府去,但你同你哥哥们比什么?他们能建功立业,日后有了自己的本事,就算是拒绝了婚事又如何,皇帝哪里敢动他们,可你一个女儿家不一样,你若是不入国公府,以你的身份,嫁到谁家去皇帝能放心?”

她这话虽然说的难听刺耳,但总归是身为母亲是思虑和考量。

可周氏似乎是恨不得同含妗离心,偏说刺激她的话:“你一个姑娘家,嫁人便是一辈子的营生,国公府即便是处处不好,但总归是离家近,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女子同男子向来是不同的,你又何必同你哥哥们比?你哥哥们也不曾像你这般,婚前便同人,唉!”

她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但谁看不出来她十分嫌恶。

慎晚只觉得头痛欲裂,这种争吵什么时候是个头,她瞧着一句话也不说的郁沧追,呵斥一声:“你哑巴了吗,你身为哥哥,你不知道说句话?!”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本该如此

慎晚一声,直接将事情推到了郁沧追的头上来,他一愣,张口就道:“女子家的事情,我一个男子能说什么?”

他甚至说的是疑问,好像当真不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

慎晚冷眼看着周氏与郁沧追,最后将含妗从地上扶起来:“我算知道含妗为何在这件事情上如此极端。”

从前含妗想的很多但从来不敢做什么,就连想什么执剑走天涯,说的再细致但也没真的去走过。

如今见到周氏这副强势模样,还有郁沧追这种做哥哥的,故意将这种细小矛盾当没看见,这样的环境,含妗该受了多少不能说明的委屈?

周氏幸好有关嬷嬷扶着,否则早就撑不住了,她看着慎晚:“公主,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追儿擅自将您请来,是追儿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