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驳两个字听在贺雾沉耳中十分刺耳,他眸光冷静地看着慎晚:“你果然还是不信我。”
他本以为自己很冷静,毕竟他并非是如今外表这般弱冠年纪,上辈子他在官场上磨砺,早就练成了喜怒不行于色的本事,但如今说出的话,其中的落寞竟藏也藏不住。
“我还不够信你,此事交给你之后,我什么时候过问过你一句,我什么时候质疑过你的判断?”
慎晚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可那个张孝打眼一看就是个靠不住的,你就没想过他会当着众人的面反水?”
“反不反水又如何,难不成公主当真以为,今日真能将张疏淮伏诛?”
慎晚略一愣神:“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疏淮毕竟是张家人,如今太子在外领命治水,一为社稷二为名声,张疏淮此次入境是奉了谁的命令?公主难不成当真觉得,皇后会容忍他被我们伏诛不成?”
慎晚见惯了温柔的贺雾沉,更是听惯了他的温声软语,亦或者在床榻之间的低沉嘶哑,却从未听他用如此理智且清晰的声音同她说这般长的话。
彼时她竟发觉好似从未真正认识过贺雾沉,什么冷若冰霜,什么温柔可人,他骨子里就该是如此,理智且冷静,好似任何东西都在他掌握之中,无处遁逃。
慎晚将自己的思绪拉回:“你有办法?”
贺雾沉垂眸,微不可察地呵了一声,随后勾起唇角:“有没有的又如何,公主从来不会信我。”
慎晚被他说的噎了一下,唇角动了动,声音很小地说了一声:“我又不是没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