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说,哪个男子能同他一样为了做学问挥刀自宫的?
慎晚看着贺雾沉,倒是有了兴致:“驸马,你同贺相关系如何?你常年在京中长大,是不是在你心中,父亲比母亲分量更重?”
她说的话好像家中恶劣的亲戚,随意挑拨,硬生生让孩子在父母之间做选择。
但贺雾沉依旧面色不改:“母亲于臣,乃生命之根本,但父亲于臣,亦师亦父,乃礼教之启蒙。”
慎晚直接抬起腿来揣在他胳膊上:“你倒是一碗水端的平,贺相教谁都是一样的教,与你又有何不同?我也不是没听说过,贺相最讲究一碗水端平,甚至为了表面端平,待你还不如旁人,甚至不如太子太傅教你的多,怎么在你心里父母分量能一样重?”
她冷哼一声:“你母亲怀胎十月受尽苦楚,贺相不过是一哆嗦的事儿,你觉得你二者在心中分量相同,你可曾对的起你娘亲?”
原本一直没有情绪外露的贺雾沉,倒是第一次露出了些许颓败神色,同往日里的他全然不同,就好似一个被戳穿了水囊,心中撑着的那口气犹如淅淅沥沥的水流,不受控制地流淌了出来。
儿时之事,两辈子的时间加起来,似乎离他很是遥远了。
慎晚只说对了一半,父亲并不是待他同旁人相同,而是无视他,好似没有他这个儿子一般,待他唯一的教导,也不过是为门生讲学之时给他留了一个位置罢了。
可即便是母亲待他,也不过只是生身之恩罢了,依旧是多年待他不闻不问,并非他将此二者待他的好说的分量相同,而是都不好,还有什么相同不相同之说?
只是经此一事他倒是更加确定,慎晚同他父亲,似乎确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