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阳好似没听出来贺雾沉疏离的语气,反而是因为他说出来的话有了些欣喜:“沉哥哥,所以你不主动见我,对我这么冷淡,是在忧心我的名声吗?”
她的泪意停了下来,唇角牵动露出抹笑意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若不是她被迫嫁给了国公府,若不是他娶了慎晚,若不是——
磐阳在心中设想他们之间的多种可能,但贺雾沉却冷声打断:“公主误会了,臣说的是臣自己的名声。”
贺雾沉回过头,半束起的墨发随着他的动作飘动两下,他的眸光犹如寒潭下的剑锋,比他的声音还要冷,向来孤冷轻减的公子,竟能让人品出若有似无的杀意来。
磐阳被他那眸光看的身子不由得一抖,莫名的惧怕从心底里刚刚升起,便立即被她压了下来。
她是公主,她怕什么?如今这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就算是被人发现了反倒是能将他们之间牵扯上关系。
想想以后旁人提起这位三驸马,下一句提起的名字不是慎晚而是她磐阳,她心中竟生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即便这满足感的代价是让他们沦为汴京的笑柄。
想到这,她胆子更是大了一些,直接上前几步:“沉哥哥,慎晚向来喜欢胡闹,我将你同我锁在这里,也是不想让你徒增伤心罢了。”
贺雾沉从前就觉得磐阳乃是真正皇家公主的典范,可如今却觉得,这人同一个疯婆子竟没什么两样。
他不愿听磐阳诋毁慎晚,干脆自己找起出路来。
磐阳既是锁门,便不会让他这般轻易地找到出路,她并不担心他会出去,反倒是担心他如今心里面想的是慎晚:“沉哥哥,你为何不能将我的话听进去,你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难不成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