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啊, 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片空白。

他闭上眼,将头也沉进水里, 细软的发丝在水里沉沉散开, 咕噜咕噜的气泡从嘴边溢出,缓慢睁开眼的时候, 恰好泄露的泡泡争先恐后地碎裂在眼前。

如梦幻影,唯一的一点光从磨砂玻璃透过来, 好像是这抹光将脆弱的泡泡弄碎了。

抓不住, 也碰不到。

就和感情一样。

他猛地一下从水里坐了起来, 捋了把黏在脸上的湿发, 到底在想什么啊。

乱七八糟, 没有根据。

但是随着水流就这么沉下去,真的很舒服,舒服到可以不用想任何事。

身体又渐渐放软,就这么滑入水里,任由水纹逐渐没过全身,沉重又悬浮。

泊泊的流水声里,视线里的水波呈现出澄亮的透明色,修长的身条微微蜷着,素白的后颈仰出点弧度,向上拉伸后绷直,透着青紫的血管。

明明是很难受的姿势,他却就这么睡着了,就连水温降低也没感受到。

浴室没有开窗户,沉闷潮湿,黑泽阵实在不能理解有人可以洗澡洗这么久,想起来他之前青白着脸的样子,眉心微不可言地皱了皱,他推门,意外发现居然是锁的。

那一瞬间有点愣神,他拍了拍,没有反应。

“望月?”

没有回答。

晕过去了?因为反胃恶心,低血糖晕了?又或者是淋雨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