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来一根铁丝,简单捣鼓两下,门开了,湿气扑面而来,滴滴答答的水声也紧随其后。
室内昏暗,光源紧有自己打开的这道门,他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素白的颜色却烙在视网膜里,和周围的颜色比起来,太突出了。
烘干机烘干的衣服贴合在身上,温热敷贴,但是一进这里,就觉得好像被潮湿黏腻的水汽缠上了,让人从脊背到后颈都泛起热意。
“望月慎。”
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这家伙很麻烦,有洁癖,如果碰到,估计又会苦着一张脸,然后埋怨嘟囔,当然也可以置之不理,反正胸口也在起伏。
心里是这么想的,行动上却是截然相反的。
黑泽阵还是走了过去,他确认了一件事,是真的失去意识了,湿漉漉的睫毛搭在下眼睑上,深长又漆黑,稀疏之间可以看到眼下的青黛色,水波粼粼的浮光从上方反射下来,在眉眼间游过,再往下,是瘦长的脖颈,绷紧的肌肤上有着透明的质感,加上青紫色血管,看起来像是什么无机质的藏品,而点睛之笔,就是喉尖的一颗痣。
潮湿的水汽在起伏交换中被带入肺腔,仿佛自己落尽深深的海底,开始不知道怎么呼吸。
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抱有强烈的执念呢?
黑泽阵问着心底的那个自己。
对方应该会给出回答的。
但是并没有结果。
所以为什么不论怎么样都想把他也拖下水呢?
什么事都是有理由的,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
只是他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