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这番话,他甚至没去思考自己为什么生气,他踏进了蓬头洒下的冷水范围内,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场雨,将他整个人都弄得潮湿黏腻。
碧色眼瞳里此刻晦暗不明,像是积蓄了一场风暴在里面。
他一把抓住湿淋淋的那个人,拧着一抹笑意,“呵,你凭什么命令我?”
望月慎不解地看向对方。
那一瞬间的冲击,好似海水涨潮,又像是河水决堤,琴酒被理智压下去的混乱再一次席卷而来。
“不,不是命令,只是觉得没必要了,我和你没必要继续这样绑定。”
淡漠到可以称之为恐怖的话语,完全没有任何波澜,像是一潭死水,死水不会为任何人泛起涟漪。
他捏着对方的手腕,将一股潮腻的触感带了过去,感受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高温,炙热滚烫。
望月慎垂下眼角,颤抖的水珠挂在睫毛上,一点一点抖落下去,却永远无法打湿那双眼瞳,白雾弥散的室内,他发怔地望向虚无的地方,空洞的灰色里荡出点暗暗的沉色。
琴酒强迫性地捏着那张脸让对方抬起头来,挂着水流的苍白脸庞在呼吸起伏间透着疏离与阴翳。
琴酒抿着唇,冰冷的水流下他发觉自己刚才的做法有多不可理喻,真是疯了才会那样。
和不是人的苦行僧在一起呆久了,果然思考方式也被带偏了,他现在一个人转移才是最佳的。
望月慎看着被琴酒丢到一旁的干净衣服,心口一紧,矛盾的情绪充斥在每一个毛孔里,没必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