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很差,尤其帐子里还能闻到血腥味,一直紧拧的眉心就没舒展过,口气比之前还更不满,“这不是刑部死牢!你要问什么拖出去,恶心死了。”
说完侧首瞪着皇帝,“你是皇帝!就这么由着他们···”
楚霁云慢悠悠看过来,漆黑的眸子不掺半点喜怒,但身上散出来的阴鸷丝毫不亚于楚纤歌方才想杀人的冷意。
“委屈母后了。只是朕也想知道究竟是谁算计皇姐?矮坡上的羽箭是冲着皇姐去的,要是没有驸马,朕可能再也见不到皇姐了。”
他说得很慢,但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间挤出来,落在太后耳里,便有千钧之势。
太后脸色黑得能滴墨,从内心生出从未有过的绝望和不甘,她怀胎十月生的儿子,这种时刻还向着别人!
她恨先帝,把一身武功和大军都留给楚纤歌,她儿子屁股下头的龙椅不过是个空架子!
太后咬牙看看楚霁云,没法反驳,只能再看向楚纤歌,“你就拿这么个话都说不清的太监来与哀家对质!你不如直接带兵剿了乾宁宫!”
“太后息怒!”陈阁老见势不妙,领着帐子里的侍从跪地叩拜。
外头候着的大臣听得一清二楚,呼声如浪潮一排接一排涌进来。
楚纤歌只得起身,忍着护甲戳骨的不适,单膝跪地,“太后言重,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为着驸马,图鲁蒙能杀,雪岭敢打,不打招呼扣押哀家的人,还要当着哀家的面动用私刑!”
太后原本因为头面一事已非常不满,昨日与皇帝说起来,皇帝一心护着楚纤歌,破天荒与自己吵了一架,今日又被逼至此,委实不能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