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疼得抽手,又撞上她冷冽森然的眸色,弱弱道,“因为他被种下了噬心蛊。”

楚纤歌脚下一软差点跪下去,吓得阿四站起来赶忙扶住,连流到半路的鼻涕都忘了吸回去。

她盯着昏迷不醒的方荨,眼前的过往来来回回,清晰又模糊,“那是···什么东西?”

阿四眼唇颤抖,哭腔听得人心碎,“南诏恶蛊之一,终生无解。中蛊者即便远在千里也始终受施蛊者意识控制,一旦违背施蛊者意愿,轻则耳聋眼瞎成个活死人,重则发疯活活疼死。”

“他被紫情拉下水死过一次,蛊虫感知到宿主生命力薄弱出现反抗,有一日夜里烧起来,太医给他把脉的时候发现的。当时···侍卫去通知公主,结果被骂了出来。”

阿四想怨不敢怨,只能赌气别过脸不看她。

楚纤歌说不上哪儿难受,但她此刻必须大口大口呼吸才能知道自己还活着。

“驸马不让我们说,他说不能为从前冷落你找任何借口。你如今怎样对他,折磨他,都是他该受的。他还说,你待他的好,几辈子都还不完。”

“还说从前的方荨已经死了,以后你的生死安危跟他息息相关。”

阿四说到激动处,音调升高,对楚纤歌来说就是更大的控诉和折磨。

方荨露在毯子外面的手缠着厚重的绷带,酸涩的药味熏眼又刺鼻,楚纤歌挨着床,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打湿了褥子。

她慌乱又无力地用手遮,但还是被阿四发现了。

阿四脑袋一空,很快就反应过来公主哭了!

这简直跟驸马不想活了一样让人难以接受,可转念又觉得,如果驸马能感知到,会欣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