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到了公主府,方荨窝在那方寸之地,眼皮重地抬不起来,“春猎···有多久?”
“七八天吧。今年天气不错,陛下想出城,时间长了些。”她以为他嫌日子久,又补了句,“无妨。你什么时候写好,本公主即刻让宋停护送你回南诏。”
方荨突然抬头,破碎的眸光吓了她一跳,他强行勾着一点笑,反问,“若是一直没写好呢?”
楚纤歌匆忙掀帘,将目光放在别处,“春猎后,陛下会昭告天下。”
他凄苦抿唇,她想成什么事,就绝不会给自己和别人留后路。
眼看她提裙下车,他心头如被钝刀拉扯,忍不住道,“我若是不同意,你是不是像当初逼婚那样,也拿刀子架我脖子上?”
楚纤歌脚下一滑,掷地有声,“是。”
“你恨我,就应该像之前那样让我日日看着你与别人快乐,这样···折磨我一辈子才对。”
车帘挡着他一半的脸,可声音里的颤抖藏不住。
楚纤歌听得难受,没再回答,被宋停迎着回了府,只剩凄迷的夜色与冷风空荡荡裹胁着他。
······
乾宁宫。
如意面前又是一堆碎瓷片,太后正扶额头喘息,若不是气大冲得头晕,这会儿还得再摔两个不值钱的茶盏。
“要造反了!哀家的人,他问都不问就全杀了!他眼里还有哀家这个母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