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还嫌不够,她背转过身,将方才蒙眼的丝帕揉成一团,“你的喜欢值几个钱,本公主不稀罕。以前的事就当我脑子进水,困你三年,本公主给你赔不是,你且宽心,和离的折子都写好了,等忙完鞑子觐见的事,就呈上去。”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不给自己留半点余地。

从前···方荨,我给过你的,是你自己不要。

方荨浑身冰凉,几乎快把牙根咬断了,口腔涌入一丝血腥味,提醒他不是做梦,却比做噩梦还更要命。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侍卫屏息凝神,男侍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只有不怕死的两株海棠,还敢迎着风招摇。

楚纤歌等了半晌,身后依旧没动静,她熬不住了,刚要挥手赶人,绑着钢针的右手就被方荨突然握紧,后腰也被小臂圈住。

她目光微沉,还没开口,方荨冷峻的模样已至眼前,“那公主也听好了,我不需要你赔不是,也不会同意和离,哪怕你领兵踏平南诏都无所谓,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

重生后,方荨第一次冷着脸说狠话,生怕她不信,左手一挥,七八根银针眨眼落在男侍身前,乍起一片惶恐惊呼。

那些人都是混迹温柔乡的,有几个见过这凛然杀意,当即俯首求饶,“驸马饶命!”

楚纤歌准备凝内力,忽觉腰间一麻,就提不上气来。方荨一回生二回熟,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在她震惊愤怒的神色里,冲那些男侍喝道,“滚远点!别以为有公主护着就万事大吉,再敢踏进寻欢阁半步,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是,奴才不敢。”

楚纤歌看着他们逃命似的跑,顿觉自己非常没面子,话本子里的负心汉这个时候一定是要护着新欢,才能让旧爱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