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各项事物已全部安顿好,楚若的大嫂也生了,她福气好,一下子生了一对双胞胎龙子,并且在国师的保护下母子平安,楚承待皇后很好,所以两个孩子身子骨也很强健,才半岁便已经显露出聪明的劲头,楚国江山后继有人,楚承也不再只有她一个血脉至亲了,楚若终于能够放下心准备去大禹。
“国师,我的身体如何?”楚若收回手,打发走墨香他们,问前来为她诊治的国师。
楚国的国师算是很厉害了,已经算的上是巫师,楚若能活到现在全是靠他的禁术保命,国师皱起眉头:“实不相瞒,殿下早已到了强弩之末,如今已经……恕臣直言,殿下绝不能再长途跋涉,更不能再劳心劳累,否则……”
“我这一趟出门可能回不来了,是吗?”
国师低下头没说话,楚若闭目叹了口气:“国师,楚国如今的国运如何?”
“臣已算过,国运上升,乃是连绵不绝之像,未来会越来越昌盛,犹如新生之兆。”
“那就好。”楚若沉默半晌,才又问道:“大哥身体好吗?”
“陛下龙体安康,两个小皇子也是长命之像。”
“很好,如此我便没什么放不下的了,国师要照看好楚国,就像当初您不顾一切为我逆天改命,坚信我能令楚国起死回生一样,楚若拜请国师无论如何,保护好楚国江山!”
国师连忙扶起弯腰行礼的楚若:“殿下折煞臣了,不用殿下请托,老臣就算舍了命也一定会看顾好楚国的。”
“我的身子骨……先不要跟大哥说,国事已经够他劳累了,我走之后江山重担全落在他一人肩上,小皇子长成还需好些年,我不想让他再添烦心了。”
看惯生死的国师也不由红了眼圈:“是臣无能,将殿下推到这条路上如今却救不了殿下性命。”
“生死有命,用我一人之命为楚国江山续命,我也算不枉此生了。”
送走国师,楚若盯着他留下的药瓶半天,拿起倒出一颗小小的丸药吞下,这才叫来清风:“备车,我要进宫。”
她是去向她大哥辞行的,楚承知道她性子执拗,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打定主意要去大禹,楚承拦不住她,又怕再多增她的负担,因此只能同意,并且将愿意同大禹联姻结盟的国书给了她:“这既是你心之所求,我便应了你,但是若儿,你也要应大哥一件事:一定要活着回来!”
兄妹连心,楚承虽不知道楚若的身体状况,却也隐隐感到不安,楚若忍住悲伤安抚了他几句,却始终没应承他的要求,接过国书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郑重跪下:“若儿只求大哥长命百岁、无愁无忧,大哥一定要好好保重,不管若儿在哪,我心里都是记挂着大哥的。”
楚若不安更甚,蹲下身担忧的看着她:“若儿……”
楚若低头眨去眼中的泪:“我没事,只是这一去恐怕又要好久,若儿心中不舍大哥……”
楚承将她抱住:“舍不得就不要去,大哥永远护着你。”
楚若苦笑:“可我也已经有了我要保护的人,她还在等我。”
安排好所有事宜,又把如何防范云姑娘的计划全部交给楚承,楚若就马不停蹄开始出发准备去大禹了,临走前她又去看了霁兰一趟,带了霁兰生前最喜欢吃的饺子。
“今年你的生辰我怕是回不来了,霁兰,我要走了,再次回到大禹去,霁月需要我,我不能抛下她,以后也不知能不能再来看你,你好好保重。”
放下饺子,又打开旁边两小坛子酒,是霁兰生前最爱的青梅酒,将一坛全部倒在地上,另一坛楚若喝了两口墩放在墓碑前,起身头也不回的走远了,清晨的朝阳透过云层照在霁兰的墓碑上,反射出来的光又打在楚若的后背,却丝毫留不住她的脚步。
楚若的名声实在太大,整个天下皆知,她不能大摇大摆去大禹,否则为了阻止她去帮大禹,路上一定会遇到很多麻烦,首先周国跟大齐就不可能放过她,所以一行人轻装简行、隐姓埋名快速赶路。
出了楚国的地界一进大禹,感受立刻就不一样了,对比如今楚国的繁荣昌盛、和平安宁,大禹几乎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民不聊生,比之前的楚国还要惨烈几分,边城除了守卫军几乎全是空的,守军也各个面色麻木绝望,整个大禹破败不堪。
这才短短几年,就连跟她一同的清风等人也都震惊不已:“大禹怎么变成这样了!”
路过好几座城池才终于稀稀拉拉看到一些百姓,但也全部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坐在家门前,有些就躺在路边也不知是死是活,很少看到年轻人,不是老幼病残就是妇孺,楚若看到一个小孩饿得哭都没有力气,尽管明白这种情况下财不外露,可她看了看四周也没几个人,仅有的一些也全躺在地上,她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馒头走过去给了那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