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侍卫来到了,将张良“请”到招贤馆的后院喝杯水。
清静小院,鸟语花香。
室内,一条木案,两张席垫,侍卫立于后侧。
嬴政先行坐下,不急不缓地说,“你也别站着了。”
张良身体僵硬,慢一拍在木案另一侧坐下。
他保持着不能更标准的正襟危坐姿势,一时间却不敢直视对面的人。
曾经,他从不畏惧始皇帝。敢于散尽家财,抱着死也无妨的想法,千里迢迢去搞刺杀。
如今,相对而坐。
明明对方没有喊打喊杀,那些侍卫的佩剑也都在剑鞘之中,但莫名的惶恐涌上心头。
张良清楚自己是后悔了。
不是因为逃亡被抓会命不久矣,而是发现此生走到尽头时一事无成。
他承认了大秦统一六国的合理性,承认了嬴政有着远超韩王的能力,就是否定了过去自己的理想与坚持。
人生目标出了错,刺杀变得非常可笑。
大罪已犯,他才发现比起让嬴政死,更希望是能参与到建设伟大的王朝之中。
气氛异常古怪。
一条木案,划出两个世界。
嬴政神色平静,还有几分闲适听窗外鸟鸣。
张良目光越垂越低,强忍着不让沮丧情绪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