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正想解释,靠岸的客船却鸣起了起航的汽笛。
“总之,你可得给我好好干啊!”我那老当益壮的恩师提起箱子两步登上轮船,站在高高的甲板上低头冲我高喊,“明年的院内评估,咱们因论派可一定得拿第一!不然你可别对外说是我的直系弟子,我嫌丢人!”
我:“……”
可我寻思着,自打我入院以来,咱们因论派从来都没拿过第一啊???
送走了德利亚贤者后,我沿着奥摩斯港码头一路向南,去到迪亚法饭店叫了杯尼格罗尼。
我坐在露天的席位里极目远眺,一面面远逝的帆影好似折叠起可贵愿望的纸鹤,贴着海浪飞向地平线的尽头。
温柔的海风捎来咸湿的气息,亦将码头上喧哗的人声推搡得极远。
我沉浸在久违的安宁中,闲适地眯起眼。
这一眯,我便借着略微改善的视力瞥见了一道在码头边垂钓的小小人影。
我从手提箱里摸出眼镜戴上,才终于看清那是个戴着稻妻式圆斗笠的少年。
我远远地观察了他五分钟之久,见他始终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和侍应打了声招呼,起身朝着码头边走去。
“抱歉,根据教令院相关法例规定,奥摩斯港码头严禁垂钓。”我蹲下身,拍拍少年的肩,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还请你换个地方,感谢配合。”
少年身体一顿,转过半边脸。他抬了抬脑袋上的斗笠,露出一张人偶般精致的面孔。
他那双猫儿似的靛青色圆眸茫然了一瞬,尔后在我脸上缓缓聚焦。过了半秒,他在唇边绽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哟,是你啊。”
我一愣:“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