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最后倒是孤爪再次出了声。
他似乎一直不喜欢主动和人交流,连目光交汇都嫌麻烦,常常以鬓发作为遮挡,此刻却拨云见日,露出一双澄净的眼来。
“……敬称就不用了。我不是很喜欢那种体现上下尊卑的关系。”
他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没什么表情,却从那些周身的细枝末节处隐隐透出一些意有所指的气息。阴影处向来易于藏匿,无论是无从提起的情绪,还是冷暖自知的曾经。
青木安静地把视线移向一边,任空气中的寂静无声蔓延。一帘之隔的外侧五色还在叽叽喳喳地扯着栗原说些全国赛事和县内赛事的差别,其理直气壮的程度简直让人分不清谁才是学姐。
偏巧栗原还是人尽皆知的柔和脾气,面对伤员只有更进一步的耐心,以温柔的语调应和着后辈的话唠,同时见缝插针地替被晾在一旁的校医嘱咐两句。这种哄小孩一样的态度迅速被五色天线察觉,半伤残的自由人差点当场涨成圆鼓鼓的气球,一室鸡飞狗跳间小早川选择天降正义,各打五十大板后伸手接过冰袋,把栗原赶去照看理论上正在休息的主将。
栗原打帘进来时脸上还带着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却在对上青木似笑非笑的目光后迅速别开了眼睛——那表情,甚至带着几分心虚。
“……”青木半是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难得幼稚的后辈,还是点了一句,“别太欺负五色了。”
栗原就克制不住地露出几分尴尬的神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分明从早上开始一切都还算进展顺利。无论是四局内结束的上午场还是五色终究止于静养的脚踝,似乎都顺着北川第一最希望的展开一路进行,队伍内部的气氛也日渐稳定而积极,越临近决赛就愈发一致对外,再没人去挑该谁出场的无聊琐事——这一切都分明是她曾经希望的社团活动该有的模样。
可她偏偏觉得自己融不进去。
“我,”越想越气闷,她在原地跺了跺脚,“去帮前辈倒杯水来。”
说罢转身又欲逃离,却在掀起帘子的前一刻被自家部长叫住脚步。青木风见说话向来不屑于铺垫,每每不顾衔接没有转折直达核心,叫人避无可避。
“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