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跟坐垫有刺似的挪来挪去,一会儿又特烦人地凑过来打量她,甚至自以为很小声地“嘘”了一声。

也不知道她在“嘘”谁,这里最吵的就是她。

迟欢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做贼一样“嘘”了一声,比比划划地表示让司机别出声。

司机嘴角抽搐,瞟了她两眼,把视线转回去了。

奶奶出院之后,不适合再住在原来的住所了,离医院太远,出行也不方便。

趁着这段时间,鹿悠找了新的住处,今天就是要搬到新住处去。

那是一个风景宜人的小区,说不上多高档,但是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

最重要的是,出门就是地铁口,去哪都方便。

搬家公司有序将鹿悠旧住处的东西,还有奶奶这段时间在医院用的东西搬了进去,结算清账之后就离开了。

迟欢原本要跟着上去,鹿悠却搭着门没松手。

迟欢:“?”

鹿悠往小区门口看了一眼,垂眸说:“你别上去了,在这等我。”

迟欢老老实实“哦”了一声,把自己已经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坐在车里眼巴巴看着鹿悠指挥着搬家公司的师傅们上楼去了。

她其实看到了,鹿悠看的方向,有一对中年夫妻正从小区外走进来。

两人一身风尘仆仆,满面岁月的风霜,看起来足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十岁。

那是鹿悠的父母。

鹿悠在避免她的父母看到她。

迟欢眼巴巴地趴在车窗上看着,在两人路过车旁时下意识低下头。

这车没贴膜,从外面能看得见车里的情况。

等两人过去,她才抬起头。

迟欢对鹿悠反复无常的态度并不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毕竟从一开始就是她在作天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