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也不是那么鲁莽。
这边的收集工作在进行中,望月慎又转视角看向另一边已经在cos雕像很久的安室透,对方仍半蹲在车顶上,一动不动,似乎在观察周围根本没有变化的浓雾。
实际上浓雾里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一段无限扭曲的空间,浓雾里足够危险的怪异还没生成就会被扭曲的空间送出去,毕竟本质上这个如月车站根本不会出现死人,最多只是神隐。
安室透屏气凝神,他和柯南商量过了,要兵分两路,一个调查内部,一个预防着外面的危险,但是等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没发现这堆浓雾里究竟有什么不对的。
他抿紧了唇,然后感受到一些不算太平稳的震动,随后列车开始逐渐减速,到新站了?安室透感觉心跳加速,像是提到了嗓子眼,没法不紧张,现在这个奇怪且诡异的地方他知道的情报太少了。
一直以来遮蔽视野的浓雾散开,车速逐渐停下,广播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安室透朝着月台望了过去,随后浑身上下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下意识就要朝那个带着恶劣笑容的男人开枪,但是浓厚的雾气飘过,他顿了下,就看见风衣的下摆飘过列车的门。
大脑有一瞬间的停滞,表情空白。
琴酒?!
自己应该不会认错,不,绝对没有认错,那就是琴酒。
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糟糕!!柯南还在车厢里。
但就在犹豫的时候,电车又重新发动了,“哐当”“哐当”的声音逐渐响起,那一刻安室透的脸色几乎可以用面如死灰来形容。
他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以爆发性的力量勾住横杠,朝着电车的窗户猛开几枪后又高高荡起,直接击碎了玻璃,在碎玻璃漫天飞舞的时候,直接跳了进去。
进入车厢的琴酒无所谓地点燃一根烟,咬在嘴里,他眼里看到的世界和柯南完全不一样,这是一截锈迹斑斑,格外荒废的电车,车外漆黑一片,而内部煌煌灯火亮得有些不正常,显得阴影更加浓重,恐惧的情绪完全没有,更多的只是在碧色眼瞳里生出点不屑,也许这才是电车的真面目。
而从外部强行入侵的安室透却觉得思维陷入了僵化,身体也陷入不适,胃部不停地向上翻涌着胃酸,喉咙处也感受到灼烧的痛觉。
他捂着嘴,另一只手拿着枪,警觉地躲到了理应是视野盲区的位置,这里应该没人能看的见自己,但是下一秒他发现了糟糕的事实,看不见的可能是自己,空荡荡的车厢里,本来视野应该能看到的地方,变得有些不能理解了。
眼睛能正常接受画面,大脑却无法理解画面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感觉自己无法正常思考,连忙闭上了眼睛,贴紧墙壁,好让听觉能够发挥作用。
再次睁开眼时,安室透发现视野里的一切有些超出自己的猜想,原本他认定这趟列车是十年前的列车,但是现在车厢内部满是锈迹还有脱皮的腐坏,甚至刚才自己打破的窗户也变成老化腐蚀的样子,厚厚的灰尘积蓄在其中,看起来像是搁置了二十年,甚至更久。
“柯南……,琴酒……”
他喃喃着,然后咬破舌尖,让自己恢复理智,从这种毛骨悚然里脱离出来。
安室透捂着脸,感觉又想吐,又想昏睡过去,一切都太不对劲了,如果自己是在这里,那么另外两个人呢?
不对,究竟有没有另外两个人的存在??
望月慎几乎同步地和琴酒点燃了一根烟,他没有烟瘾,也不需要靠这东西来维持精神理智,只是看到对方这么做,自己下意识也这么做了。
虽说琴酒给出的理由是想要自己输的心服口服,不借助其他力量,但是望月慎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他要过去可不简单是因为这个理由。
估计也想和安室透再对上一次吧?
虽说因为在浓雾里待了太久,加上是以破坏电车的方式进入了车厢,现在安室透受到的污染有点严重,但是这里的污染不会致命,最多也只是被如月车站留下来而已,成为莫比乌斯环无尽延伸的一员,但是望月慎本质上还是不愿意看到这种结局的。
那样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如果有人想要作死,望月慎觉得自己拦不住,比如安室透现在的举动,望月慎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选择去找紧急制动栓,把电车停下来……
“这辆车,能停下来吗……”
他嘟囔着,就看到安室透闭眼不去看那些扭曲成团的文字,直接伸手用力掰下了金属盖子下的扳手,尖锐到简直可以称为刺耳的低劣噪音,传遍了所有车厢,急剧减速的声响,听起来像是什么怪物在痛苦的嘶鸣。
望月慎无法干预其中的走向,他最多只能在大范围内控制,但是现在电车停下来了,他皱了皱眉头,带着火星的烟灰落在皮肤上,燎出火红的痕迹,他也没察觉,只是那样皱着眉头。
按照规则来说,如月车站不会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