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里面似乎有什么在。
他朝着神社内部迈出脚步,而琴酒却在一口已经枯掉的水井停足了。
“望月”
他开口,准备让对方跟着自己一起从枯井里进入地下,组织的秘密隐藏在地下,和这座神社没什么关系。
但是刚喊出姓,就发现朝着神社迈出一步的望月慎像是从来没出现过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顿时拔出枪,如果说是自己没有被迫参与到这件事里,那么望月慎可能是自己主动消失的。
但是现在,绝对不可能。
他可以确信这件事不正常。
琴酒此刻顾不上枯井下面的事情,他将子弹上膛,普通的子弹对于怪异的杀伤力几乎为零,但是被望月慎改过的子弹不一样,只要是能杀死的,都不算是什么。
如此摇摇欲坠的神社看起来根本藏不了人,而且无声无息之间从自己身边带走望月慎,这基本不可能,自己的警觉性可没那么差。
但是此刻,四下安静无声,仿佛连风声都停了,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
他朝着神社的方向连续开枪,子弹穿过空气带来破空的风声,神社本就摇摇欲坠的门在子弹的撞击下,显得更加摇晃了。
“砰!!”
沉重的声响轰然响起。
这本就是年久失修的神社,此刻更是直接完全塌陷,溅起的灰尘翻涌在墨色的夜里,如同浓雾一般上下浮沉。
“望月慎?”他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
这座半山腰上的神社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回答的只有“吱呀”的倒塌声。
巨大的不安也跟着在心头炸开,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另一个人无人应答,可能不代表对方消失不见,消失的那个更有可能是自己。
认知到这个可能性,琴酒突然想笑,因为知道这些手段对于望月慎无效,所以用在自己身上了?
也对,他们是不一样的。
望月慎是远远凌驾于它们之上的存在,是它们做梦也想生啖其肉的神明,是既臣服又想吞噬的主宰。
而自己,在他们眼里只能算是神明的宠物?就像那时候自己被共感的诅咒变成一只猫,恐怕他们看自己就是这种想法。
琴酒猜测这些大概是怪异们对于神明的一场围猎,而自己的出现,或许就是最大的突破口。
这种让人觉得心头一梗的猜想那么突兀地出现在琴酒脑子里,他脸色格外难看,却又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从心里翻涌着升腾起一股名为“不甘心”的怒火,仿佛要把整个人都点燃。
明明已经摆脱那个时候没什么能力的自己了,怎么会,还有这种无力的感受?
“呵。”
他冷笑一声。
如果要让自己回到那样,那不如自己彻底来解决掉这个问题。
那样沉在烂泥里,越是挣扎越是往下坠落的自己,根本不配,也没有资格……
一言难尽的无力,让他觉得可笑无比,与其如此,他更愿意用最简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