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放浅,手摸向身边,但是很快就拧着眉头,原本预想的武器并不在,虽说醒来的一瞬间就发现了一件衣服也没有,薄被搭在身体上,但是武器对于琴酒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一切。
所以第一反应就是去摸武器。
这么多年,哪怕是需要发泄欲望,他也会小心再小心,他不信任何人,哪怕是自己都没那么信。
他尤其不相信能有人把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旧码头带到这里,更重要的是还给自己安上这种羞辱性质多于实用性的束缚。
所以这一切是蜷缩睡在地板上的人干的?
琴酒猛地站起身,银色的链条不可避免地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动。
冰冷残忍的碧色眼瞳里杀气弥漫,脖颈,手腕都被固定在一定范围内,刚好不会触碰到地板上那个人的程度。
“别挣扎了,我花大价钱买的,之前你能挣脱是因为我没锁住,现在我们在一间房,我不可能不锁。”
望月慎睡眼惺忪地从地板上起来,他身上搭着毛毯,阳光穿过窗帘后显得暗沉沉,但还是能让人看清楚他的五官。
一张缺乏表情的脸,睫毛落影在眼瞳深处缓缓晕开,让深灰的眸色显得更加混沌。
“早上好,无名氏。”
他歪着头和对方打了下招呼。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男人。
这不是什么警方的审讯室,也不是某个地下组织的地牢,更不是组织里的安全屋。
“你今天醒来的更早了啊,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记忆,又或者说我还是得自我介绍下?”
“望月慎,我记得你,还有,解开。”
冰冷的话语隐藏着深沉怒气。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了几十秒,逼仄的房间里只剩下空调工作时呼呼作响的声音。
顶着几乎要被凌迟的视线,望月慎松了一口气,“不用过新手教程一样的对话真是太好了。”
他是真心觉得太好了。
天知道这两周重复十次一样的对话有多麻烦。
现在他终于能从这种循环里解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但是放松下来的后果就是,他低估了这家伙的危险性。
给这个无名氏递衣服的时候,伴随着伸手的瞬间与借力,望月慎直接被人用链条绞住脖颈,狠狠一砸,天旋地转间后背撞到了床上的靠背,自上而下的力度蓦然倾覆姿势。
巨大的冲击让他暂时没能反应过来,甚至有几秒是懵住的。
昏暗日光下的尘埃因为震荡四处飘散,光影交界处的长发男人犹如鬼神。
但是在回过神后望月慎想到的却是,“如果上班第一天就迟到不会被辞退吧,那工资就没着落了。”
银链施压在脖颈上的力度刚好,不会太窒息,却又让人觉得呼吸困难。
他眉目阴鸷,碧色眼瞳里翻涌出让人胆寒的情绪,居高临下,手臂青筋暴起,直直下压将人牢牢控制在自己阴影的笼罩之下。
望月慎咳嗽了下,忍耐不住地说:“你没想起来吧?”
想起来还这样这人就是有病!!
目之所及,琴酒的表情几乎被扭曲的怒火给吞噬,他愈发靠近,力道精准地按住对方的后颈,让对方脆弱的咽喉直接卡住铁链。
他从喉咙里挤出点冷笑,“你是谁?”
妈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