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我修无情道 灌醉茅台 1948 字 2024-01-03

悔过涯顾名思义,悔思过错。

其内核却绝不仅是面涯思过而已。

去过的人知道多恐怖。

双手沾染血腥的人最知道多恐怖。

虞洲没说话。

晏池知道,他在探戚棠的脉息,没介入二者对话。

酒酒一顿,眸光闪烁望向衡中君,而后艰涩开口:“只有……小姐一个人摔下去?”

“不是。”虞洲说,如预料中一样,一心在自家师妹上的晏池缓缓看了过来。

他们都心知答案,却偏偏还要虞洲说出来。

虞洲慢慢补充道:“……还有我。”

酒酒明显不信,大声质问:“那你怎么没事?”她一字一句狠狠问道,“为什么,只有我家小姐出事了!”

虞洲漠然抬眸,眸光冷漠,如冰似霜。

没有保护好戚棠到底是虞洲的错。

后来进来的几人都没怎么看虞洲,所有人的目光都只有戚棠。

只有唐书气急叫虞洲出去跪着,虞洲便听话地跪在戚棠院落外。

临出门前再看了一眼小阁主。

她面无表情跪下,其实很狼狈,原先花里胡哨的衣裳都脏,沾了泥和血,发丝也乱,却清清冷冷,看着又疏离又矜贵,自带一身风骨。

事已至此,哪里还猜不出来。

虞洲记着那人说的“忍心”,含笑的口吻,做事真是不留情。

灰奴等在门口。

最后是阁主领着医修进了戚棠小院的门。

戚烈叫随行而来的医修胡凭先进屋,而后他停步在虞洲身前,看跪着的虞洲,目光在大片血迹上流连,问:“阿棠受伤,可与你有关?”

由于跪着,虞洲裙裾摊开,露出大片殷红血迹干在裤腿上。

她受的伤远比戚棠重。荡在悔过涯下时,一下一下挨在峭壁岩石上,也是她做垫,硬生生扛着一声未吭。

落下清潭时,也是她闷声砸在了水底的礁石上垫住了闭着眼睛不敢乱看的戚棠。

虞洲伏首,额心磕在手背上:“是虞洲之过。”

她认错了,如此简单。

戚烈欲言又止,落在虞洲那张脸上最终没说话,转身进了房门。

虞洲没看他走,只是在脚步声渐远之后,漫不经心支起身,神色莫辨的看着房门,摩挲掌心,而后一点一点摸向腕骨,再往上。

她指尖冰冷,远比躯体的温度更低。

她想,戚棠大概无碍。

迈着大步走进来的胡凭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戚棠,推开了碍事的几个人。

晏池拱手道:“胡凭师伯。”

胡凭挥了挥手,叫准备行礼的几人免了。

他捋捋白胡须,看着平日里上课最没心思的学生如今死气沉沉的,面色如雪,问唐书:“这丫头怎么回事?”

唐书语气里的担忧怎么掩都掩不住:“掉下悔过涯了。”

“悔过涯,荒唐!那是她可以掉下去的地方吗!”

胡凭气得胡须一抖一抖,忙上前摸脉,戚棠浑身冰冰凉凉的,平日里张牙舞爪表情那么多,眼下连眼皮都不会颤。

胡凭长长叹了口气:“早叫你们……罢了罢了,我先给她施针。”

作者有话要说:脆皮·小阁主:被扎成刺猬……

感觉又忽然回到那个码字冻手的季节了!是冬天!是我最开始写作的季节!啊!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