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将笔放下,随即又将餐具仔仔细细用开水烫了一遍,才递给霍昱。
霍昱接过来,将杯子握在手心里。
刚刚烫过的杯子接触到皮肤还微微烫手,他的目光凝在上面,神情中难得地透出一缕温柔来。
“你爸爸,”他将杯子在掌心里慢慢转动,“术后还有别的治疗吗?”
“还要化四个疗,”夏晚说,“之后大概率会做全套基因检测,看有没有对症的靶向药可以吃。”
靶向药都很贵,一个月少则七八千,多则三五万,更不要说还有可能要辅助其他的治疗手段。
霍昱点了点头,语气尽量放得委婉:“如果经济上有难处,可以告诉我。”
“您之前给的那笔已经够了,”夏晚难得地对霍昱用了敬称,“而且我自己也能赚钱,一周一场直播的话,就算将来复发也不怕了。”
“说什么呢?”霍昱抬手按了按他头顶那点飘起的碎发,“想点好的。”
“我也想想点好的。”夏晚轻声说。
他对这种病认识很深,而且夏成章初诊就已经转移,分期不好。
客观来说,将来复发的可能性很大。
夏晚以前经历过疾病的折磨,对待病痛也十分冷静。
而且作为病人家属,他也希望自己能够保持足够的理智,随时都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
“现在医疗手段越来越先进,”霍昱的声音也放轻了点,“我们可以把最好的药都用上。”
夏晚没说话,像是好笑般看了他一眼。
“有什么话直接说,夏晚同学。”霍昱对他的表现不太满意。
“大少爷,你不懂这些。”夏晚边说边把一颗汤圆放到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