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兰低眉浅笑,“往年我都带着芷清过去,今年你身边已经有人陪着了,我想现在不过去,你妈妈也不会怪我的,再说了,芷清现在的情况好不太好,我得照顾她。”
从前傅禹修不在傅家的时候,都是顾书兰一个人过去祭拜南锦绣,风雨无阻,后来傅芷清也会陪她一起过去。
傅禹修回来之后,顾书兰每一年也会错开傅禹修过去的时间。
母亲和孩子能说的话,她这个外人在场,始终不太好。
不同于傅家当家和主母,傅渊的忌日祭拜的人多的很,也十分的热闹,可是南锦绣就不同了。
“她怎么样了?”温黎这话问的是傅芷清。
顾书兰面色担忧,“吓坏了,刚刚还发烧了。”
原本傅芷清身上就带了伤,这几天也是消炎针不断的打着,生怕出了问题,经过昨晚上这么一吓,人肯定是病了。
而且还病的不清。
“需要我过去看看吗?”
顾书兰摇头,“这么点小病就让药神过去,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点。”
温黎倒是也没反驳。
“不用担心,我会看着她的,快去吧。”顾书兰催促两人。
看着他们的车子驶出庄园,顾书兰心里松了口气,准备转身回去看看傅芷清的情况。
“二夫人!”
主楼的佣人急匆匆的跑过来,“不好了,二小姐这儿在四小姐的房间里大吵大闹的!”
顾书兰的头更疼了,仰头揉着太阳穴。
“赶紧回去!!”
傅芷清已经被吓坏了,身上还带着伤,再闹这么一次,命都得搭进去了。
……
帝都东边近两百公里的公墓,南锦绣的骨灰就被安置在这里。
那个出身宁洲的南家大小姐,最终没能留在她所爱男人的身边,也没能回到她的家乡。
一个人被孤零零的安置在了这个偏远的墓园内。
这也是傅鼎风的初衷,人活着的时候他赶不走,人死了,便是要离傅家远远的。
这个女人,不配再入傅家墓园。
为了更一些,用直升机作为交通工具,是最便捷的。
温黎下飞机之后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她换了套黑色长裙陪同傅禹修一起过来。
两人手里抱着的花格外明显,这几天也不是扫墓的时候,墓园便是半点人气都没了。
温黎站在墓碑前,仔细端详了墓碑上女人的照片。
哪怕是黑白的,也能看得出来女人的明艳美丽,时至今日她也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傅禹修这张脸会长成这样了。
南锦绣就是个极其美丽的女人,唇角的笑容大方优雅,却也勾人至极。
傅禹修蹲在地上,取出带来的手帕仔细擦拭墓碑。
“今天带了你儿媳妇过来看你,她很漂亮,也很乖。”
温黎挑眉,这是什么夸人的词汇。
傅禹修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墓碑上女人的照片,恍惚间似乎再看到了那个低头吻他脸颊的女人。
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找到我的那道光了……”
那道无论路途多遥远,身处多么浓郁的黑暗之中,都能够点亮他,温暖他的灯光。
温黎将带过来的玫瑰花放在了向日葵旁边,她环顾四周,莫名的有些凄凉。
起码她的父母,是永远合葬在了一起。
可是南锦绣,却要孤零零的一个人呆在这里,死后所葬并非故土,也非所爱。
属实有些残忍了。
温黎同傅禹修并排蹲着,指尖轻轻的勾住了男人吹落的手掌。
他低头,同女孩子对视而笑。
温黎同他一起,凝视墓碑上的女人。
南夫人,谢谢你送了我这么一个最好的礼物,我也会永远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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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还有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