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舟,”皇帝虽有顾虑,可对这个年少的郎将还是多报以信任,悠沉道,“永王所言,可为真?”
裴弗舟不由一顿,一时间迟疑起来,但听闻皇帝有相疑的意思,知道按照这个架势,周旋下去不如和盘托出来得保险。
他低眉沉了沉,暗呼一口气,还是仰头看向御座,坦白道:“禀圣人,臣的确是主张西联之事,以克北关突骑施。”
皇帝愣了愣,面色旋即一凛,不禁当即拍椅薄怒呼道:“你逾矩!”
他难以置信其印证了心中的猜疑,竟真的欲染指边关之权。
皇帝龙兴大犯,纵然已经垂垂老矣,可终归有昔日震慑明堂的威严。
他一说那三个字,惊吓得连同殿外一干人等纷纷“扑通”跪下来,垂首不语。
秋风瑟瑟,吹透宫衣,江妩听得冷汗都渗透了后背,此时一片微凉。
她跟着那些宫人一同在殿外跪下,心已经飞了进去。
觉得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虽然两人不过一壁之隔,可和他仿佛隔着山海似的。
从前她一度想着高嫁,却不知“高”这个字,愈发接近无上权力,便与未知的风险关联得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