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玶不禁讥笑,径直道:“遮掩罢了,谁不知道你们三个乃太子私下结交的朋党?”
这一下,倒是把裴家,苏家和柴锜一同与太子捆在一条船上了——虽然原本就是如此。
皇帝纵然讲究中庸,可到底对私交朋党十分忌讳,脸色沉了一下。
苏弈开口了,温声道:“圣人。恐永王殿下这话倒是诧异了。柴锜本就隶属东宫,而东都安防之事如今又由太子殿下负责,自然也与裴将军走得近些。至于臣么,不瞒圣人,臣并无鸿鹄之志,喜结交友人。臣与太子殿下曾诗文相附,志同道合,于是也有些交际。”
裴弗舟看了一眼苏弈,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可见他立场未改,倒放心一些。
苏弈顿了顿,看向李玶,莞尔笑笑,“其实臣也曾与永王殿下有些来往,永王还曾赠了臣一株赤色珊瑚,永王忘记了吗?”
李玶不禁一噎,这话倒是不假,他是想过拉拢苏弈,可后来发现,那是个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同谁都往来一些,恐实在靠不住,于是只好放弃。
如今,又被他反手一刀
李玶眼里闪过阴鸷的光,不客气地唇角一抬,道:“笑话,那岂能与今日之事同比?裴将军,听闻你于朝觐宫宴之时,已经与大食使臣攀谈西联之事,此乃大食诡计,你身为东都金吾,又为何插手边关之事?”
李玶这话扣着罪责,虽没有证据,可足矣叫皇帝起了疑。
皇帝一沉,裴家如日中天,那裴肃裴达,一个吏部尚书,一个北庭大都护,虽官重位高,可都是他亲手扶上去的,也一直都恪尽职守。所以,他其实不介意再多一个能护卫东都的裴弗舟。
可如今,若裴弗舟真年轻气盛,有不同于他父叔的野心与二心,难免教人心中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