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一瞥,一把将湿帕子塞进他手里,喃喃地嗤笑他,道:“多大人了?自己擦。”
裴弗舟讪讪地不好意思一笑,只好自己低头用那湿帕子净了净手。
玩闹了一通,两人都有些安静下来。
雨后初晴的风还是微凉的,吹开面颊,不觉得热,反而有股草木清香。
江妩走在前面些,裴弗舟就负手跟在她的后头。两人几乎是抵着肩膀,江妩走得慢些时,下一刻他的肩膀就撞了上来。
从旁边看过去,仿佛依偎在一起似的。
走了不知多久,日正十分,他们已经沿着洛水走出了城。
河水苍茫,那禁庭的深宫与飞檐远去了,繁华的都城和楼台也隐在了水雾之后。
此处乃河滩之上,白鹭横飞,天高地远,可来路已经隐去在很远的地方,给人一种茫然之感。
河水东去,却不知源头,
“洛水的尽头在哪里?”江妩站住了脚,回望着来路,忽然喃喃问了一句。
裴弗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答道:“洛水西出到玉门。”
江妩心尖上被刺出一点苦涩,脚下一踉跄,后退地撞进他的怀里。
他抬手接住她,低头温柔地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声音里惘惘的,“玉门关外么那是我的噩梦。我害怕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