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说现在想亲你,你会拒绝吗?”◎
江妩现在十分后悔。
大冷天的节庆里, 不在家歇着,自己巴巴儿的跑来这里做什么。
好心来拜贺他,又送了礼, 结果在这里坐冷板凳不说,还要被他当面笑话手艺不精。
她坐在那, 心里寒凉,只扯了个嘴角, 笑得发苦发涩,“怎么你不认识么。这分明是迦楼罗, 是大鹏鸟啊!朱翎金翅,如鹰似鲲云程可行九万,利爪足令诸禽丧胆,明明很威风的, 你这什么眼神。”
说到最后, 那语调里忍不住有点哀怨——他可以直接说她技不如人,但不能说她的成品是个麻雀还是个‘肥硕的麻雀’。
裴弗舟迟疑了一下, 重新拿起来翻看。
见那绣面上头金银赤线细细密密,一层压着一层,勉强排得紧凑, 鹏鸟额头还镶了一颗小小的明珠, 瞧得出来着实很是费工夫。
想起他当初捡到她那枚绣着海棠花的香囊,好像的确是这个有不少的进步,也够为难她了。
不过方才她说的那些关于迦楼罗的话,寓意别有心思, 很符合他的喜好, 这倒叫裴弗舟不由牵唇淡笑。
他不看她, 只说好吧, 拿了香囊在腰间左右比划了一下,给她台阶下,“是我狭隘,不怎么读那些浮屠之语,的确是不知道这种鸟的。不认识也是正常,你也别放在心上。”
江妩听他这话,脸色舒缓一些,干巴巴地点点头,“听你这般说我放心了不然我真会怀疑自己同旁人比实在是天差地别。”
裴弗舟没有说话,左臂撑搭在凭几上,双手交叠着手指似是思索。
过了一会儿,他道:“也不是个个女子都须得在这上头费那么多功夫的。有人擅,就有人不擅。倒是你的字,我瞧着算很好,从前仔细练过么?”
江妩抬起头,有点惊诧,“你见过我的字么?”想了想自己并未给他写过什么,“为何这么说?”
裴弗舟淡薄的视线朝她腰间的海棠香囊一瞟,颔首道:“你那上头的‘江’字,是自己写完照着绣的么。这个字原就单薄,很难撑住,你绣得虽然勉强,可字的骨架能瞧出来。可见练过,当是不错,应比我见过的旁的女子的字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