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欲哭无泪,不知道他铁面无私到这个地步,这未免分得太清了。
裴弗舟只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掌。
江妩诧异,“干什么”
裴弗舟剑眉轻抬,看向窗外,道:“依照刑法志,上缴铜钱二斤,可免笞二十的罪。”
江妩不禁“啊!”了一声,“你简直抢钱我哪有那么多”
裴弗舟举起荆条在她眼前晃了晃,似是在微笑,“那就没办法了。我要”
江妩愣住,下一刻扭转脚步就要从窗边溜走,裴弗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上臂,江妩挣扎两下,然而他的手掌实在是力道十足,还没有用全力,她已经被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她被裴弗舟轻轻拽了回来,两人忽而又挤在这一扇窗下,身影被直棂窗上一道道竖立的木条分割开来,半遮半掩。
江妩见裴弗舟慢慢举起了手,将荆条贴上了她柔软的肩头,他一微笑,“你怕吗?”
她顿时生了冷汗,赶紧将后背向墙根靠了靠,以防裴弗舟要按律法去笞她的脊背。
江妩咽了口嗓子,连声说怕了,继而赶紧表起决心来,“自从上次被你抓了我再也没犯过夜禁了,这次我原本想着早点回去,可谁知昏睡过去了,下次我就知道了我下次请你吃饭,就这一次,你别动用刑罚我怕疼。”
江妩说得眉眼低垂,声音泛着几分柔软,好不可怜。
裴弗舟定了定神,他视线低垂着她,冷然不语。
然而下一刻,那淡漠的脸上紧了紧,终于忍不住,“噗嗤”一下,轻快地笑出了声。
温淡的笑意刹那间浮在他的眉眼和唇边,如寒冰乍破,春水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