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弗舟默了默,没有明着再反驳,只道:“既然我身为武侯,早已有九死无悔的觉悟,是不好耽误人家的。”
“父亲如要我以拜谒的身份去见谁,我自会随同去的。”
说着,将双手对叉,行了一个大礼,“若是旁的,恕难从命。”
秋风轻声呼啸着扫过天际,云卷云舒。
枝头一众残花被拂尽,唯剩一二朵,分明已是锈色染尽,却依旧固执地抱着脆弱的细枝,不肯随风飘落。
还是多亏江妩当时不怕丢脸,在国公府一众人前说了自己要已经要相看郎子,身份不合适做义女。那梁国公府夜宴之后,无人再找上她。
然而,卢氏生怕国公夫人质疑,所以也不好再耽搁,只将江妩的婚事安排紧锣密鼓地提上日程。
今晨,江妩才得表姑母开了口,说有消息了。
“陈家大郎的及冠礼订下了日子,你且准备着,后日我们一同去观礼。若缺什么胭脂水粉,衣衫帕子,尽管来找表姑母要。”
江妩听完,却没什么喜色,只退回房里,自己搭配起衫子和披帛。
上午才说完,转而到了午后,洛阳就变了天。
阴渍渍的天是灰色湿冷的,一场急而寒凉的秋雨,似是将至。
此时,江妩正坐在矮凳上,凝凝地看向直棂窗外枯萎的花树,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沈蕙正在旁边耐心教她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