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看见了那二人,没病也被惊得病了。
她勉力撑起半个身子,声音是真的发虚,道:“江妩拜见世子,将军。病残之躯,怎奈竟惊动贵人,江妩实在内疚,还望世子将军莫要久留,免得过了病气。”
苏弈轻拂广袖,反而在矮凳上坐下,不由担忧起来,“江姑娘快快躺下。大家相识一场,也算朋友。”转头问,“怎么、如此突然?”
沈氏夫妇受宠若惊中带着手无足措的恭谦,“区区小事,劳烦世子和将军屈尊大驾。我们已经请了坊间最好的医工为她看过了,虽似是无大碍,可也开了个方子,药已经熬着了。”
裴弗舟一面听着,视线却扫到一旁少了半盘的蜜枣,微微一沉,若有所思。
“前些日偶然遇江姑娘时,她还是好好的。骤然得了这消息,本世子十分担心。”
裴弗舟垂了一眼苏弈如此挂肠悬胆的模样,又不动声色地看看江妩的方向,只见冷淡的唇角鄙薄地一抬。
似是了然于胸。
江妩惊恐地瞧着,见裴弗舟负手立在在屏风外,原本精雕细琢的俊朗面容被幔帐和薄纱模糊去了,只留下个利落起伏的轮廓。
她心头惶惶一跳,双手抓紧了被沿。
“江姑娘。”
裴弗舟慢条斯理地唤了一声,气定神闲地说道:“既然病着,江姑娘怎能还吃如此甜腻之物。”
江妩忙说没有,小声道:“是是药太苦了。为了去药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