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姩这时不在意。
男朋友低声说:“他倒卖物资给日本人。”
“嘘。”她用食指点住男朋友的唇。
男朋友:“离他远点。”
不是他们不接近,就平平安安了。
陈力皓是她的噩梦。不止他,还有其她男人,她们吵啊闹啊,没有一个人不是在狞笑。包厢顶上的青绿玻璃,仿佛扭曲成一个圆球,向她砸过来。她被砸得晕头转向,听不清自己的哭喊了。
梦醒了。陆姩拖着残败的身子,去了巡捕房。
门口出来一个小巡捕。
她说:“我的男朋友被杀了。”
小巡捕大吃一惊。
接着,办公室走出来一人,大约三十多岁,没有打发油,留着利落的短发。人很结实,把制服穿得笔挺。
小巡捕和这人汇报。
那人点头:“我来处理吧。”
他记录了她的这一场噩梦,说:“我叫吕恺,陆小姐,你回去歇一歇,顺便洗个澡吧。”
临走时,陆姩回头:“吕巡捕,我男朋友的遗体……”
“放心吧,我们会处理的。”吕恺向她笑了笑,“我调查清楚,会给你一个公道。”
*
“公道”是,第二天,她没见到吕恺。
吕恺让一个小巡捕转达调查结果,男朋友死于意外。
上一个噩梦的延续,延续得无边无际。男朋友的遗体不见了。
丧事过后,陆姩天天穿着一身黑,面上没有气色,如一具行尸走肉。
也许,什么时候她会自己了结了自己。
她把男朋友喜欢的一件西装外套摆在床上,装作两人还在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