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难怪……
他现在昏迷的时间比她还长一些。
当时修为散尽,阙渡肯定是全凭恨意撑着最后一口气,出现在她面前。
后面还拉着她坠下山崖,已经算是意志力坚决得惊人了。
可如果一个人内里全部都是伤,便是意志力再坚决,也不会支撑太久。
阙渡那时已经到极限了。
“你看上去不太好。”贺敛又闭上了眼,躺回去,“需要回去再休息一下吗?总归我三天之内是不会死的,你可以休息一下再来找我。”
扶窈紧握成拳,指尖掐进掌心,硬生生掐出血来,才冷静下来,瞥向他:“你怎么这么确定?”
“他不杀我,是因为那阵法用了他的一魄做桥梁。如今那一魄还在我身上,没有完全抽开,至少要等三日。”
贺敛说。
那么诡异的阵法,扶窈都未曾听人提起过。
可不光是阙渡能施展得出来,连贺敛这个凡人,看上去都对那东西了如指掌。
如果他事先知道有这种邪法,为什么不提防着,或是跟她提起,让她注意些?
还是说,他故意的?
可他现在落得这么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失去一切,接近于众叛亲离,总不可能是自己求来的吧?
扶窈摁下那些念头,望向他的视线重新冷漠下来。
少女语调轻轻,却蕴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那看来,若我杀了你,兴许——”
“人少一魄,又不会死,七魄对应七情,失去者只是会疯癫或痴傻。”贺敛面对她的杀意,也不着急或恼怒,冷静提醒,“这应该不是你想要的。”
扶窈抿起唇,收起了那刚刚漫开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