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容貌堪堪清秀,但举止客客气气,和善可亲,毫无半点居高之感,管家从身份名帖上看过青鱼公子的原籍出身,知道对方有功名在身,觉得这小随从倒是一派忧虑,特地打点内外,只为自家公子日后能好生读书,可见所言不虚,笑着应下,而后离开。
谯笪君吾按随从礼节送对方出院子竹庭外,而后回去,一进屋就见虞卿已然撑不住了,侧倒在软榻上。
冰山玉颓似的。
谯笪君吾急了,快步上前,顾不得胆气,伸手就用手背贴了虞卿的额头,“怎么会这么凉!”
他说着又要摸她的手腕脉搏,却被她反扣住手。
虞卿睁开眼,眼里似春水化清寒,连语气都带着几分清虚,她问:“现在,胆子这么大了?也敢碰我。”
她的眼神实在逼人,却又似笑非笑逗他似的。
谯笪君吾微窒,窘迫中出于尊严倔着脾气冷笑,“你都这般病重了,还逞能呢,我若不管你,你能活下去?”
虞卿早已没了控制声息的能耐,因为痛苦而抽动呼吸,但声音很绵长:“我若活不成了,岂不正好,你便自由了。”
谯笪君吾:“当我健忘?不是还有那劳什子剧毒丸子。”
虞卿:“骗你的呢,其实就是我洗澡时从身上搓下的泥垢。”
什么泥垢?什么洗澡的泥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