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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青棠在织造局里哭了一通。

哭的是声泪俱下,万分悲凉。

其实作为苏州织造的赵庆德,昨儿半夜就收到消息了,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让颜青棠先回去,他则赶紧去江南织造局。

葛家是天亮后收到消息的。

当时葛四爷还在榻上,听到这消息第一反应是活该,让颜家跟葛家作对,可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不妙。

他连忙让手下出去再打听消息,人也起来了,正用着早食,织造局来人了。

说传他过去说话。

葛四爷到时,严占松也正在用早食。

难得他今日一身官袍,看着板板整整,潇洒又不失威严。

一见到葛四爷,就含笑问他可用过早食。

葛四爷敢说自己吃了一半被叫了过来,自然说没吃。严占松也没与他见外,让仆人从他面前桌上挑了两样面食,又给他盛了一碗粥。

另置了个小桌,让他用。

葛四爷看了看眼前这桌子,是一张黑漆马蹄足的小桌。

细长,低矮。

与其说是桌,不如说是矮几。

可一同搬来的凳子却是正常高度,这也就意味着他若是坐在这张凳子上用饭,得弯着腰,佝偻着背。

葛四爷不敢不坐,也不敢不吃。

他心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就像一条老狗趴在地上舔食,格外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