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搜山检海好几个月,愣是连杨广人影都没摸着。正在茫然间,帝后就听闻江南余孽再次造反。
还没等他们皱眉,下一个爆炸性消息就轰过来
反叛军领袖是杨广。
杨坚:“???”
独孤伽罗:“???”
说实话,有人跟着杨广叛乱,他们不意外。
赵构还有人效忠呢,朱祁镇还有人帮他夺门之变呢,李隆基当太上皇后还有人依附他呢。
更别说杨广跑江南去,那边人心尚未归附,轻轻一煽动,多的是人跟他反叛至于这人是隋王杨广?哈,不更好吗,看隋孽父子反目,多痛快啊!
杨坚怒极反笑:“这逆子不是自以为懂军事么?行,朕就御驾亲征,让他看看,究竟谁是老子!”
遂点将调兵,直奔江南。
这波,是父子局。
杨坚当然也没亲自打过仗,但杨坚比杨广好,他脑子里没水,将领说怎么打,他就怎么打。而杨广,就算知晓未来也改不了他好高骛远的毛病,开始还好,没瞎指挥,但一旦出现败仗他就开始狂躁、暴怒,自觉丢脸要亲自上阵。
然后就……
杨坚只花一个月就把这玩意儿抓回来了,比汉时七王之乱持续的时间还短。
“逆子!跪下!”
杨广挪动眼珠子,不屑地瞥他一眼。
杨坚额头青筋暴跳,手摸上腰间鞭子,随后又放下,冲近卫使眼色。近卫双眼都好像比之前更亮一些,对着杨广一踹脚后跟。
踹这里可比踹窝更疼,还让人摔得更厉害,但不会致死致残。如果踹窝就不一样,踹重会导致髌骨骨折。
杨广“砰”一声五体投地,
痛呼声中,发冠摔砸下来,裂出缝隙。他自觉屈辱地爬起,又被近卫压着双手跪在地上,头发披散下来,显得极为落魄。
杨广皱着眉头,仰头:“吾是王侯,当受礼敬!”
杨坚露出森森笑意:“王侯?没有我这个爹,你上哪去当这个王侯?离了这个家,你什么也不是!”
杨广自然不服。
杨坚却冷哼:“你看看你这次,没有开皇之治的家业支撑,才月余便已落败,你和我说说,你成事没有?”
吃惯山珍海味,真以为自己能够忍受糠咽菜?
杨广想起来之前那叛乱日子,要粮粮不够,需要去抢去打算,要人人不够,要么强征要么煽动。就连兵甲都凑不齐,大多数叛军拿根长矛就上了,特别容易受伤,一受伤就特别容易溃逃。
可天幕里,大业年间呢?想要粮食,仓中存粮足满。想要士兵,兵卒完备。想要兵甲,从府库里调出来足矣,反正他爹攒的家产多多,随便他造。
杨广已撑不住那讥讽目光,眼底浮现焦躁,却又无力反驳。
毕竟……他确实败了。
心头那火焰越烧越旺,灼得他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然后……
“噗”
怒极攻心,嘴角溢血。
杨坚却不愿意放过他。任何人得知自己毕生心血落个二世而亡的下场,都无法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