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沉吟道:“我那时不常往南极师兄殿中去,连你两个也没照面,的确未见过此人。”
金吒道:“当时算杨师兄在内,只有三四个使长兵的,画戟更是只此一家。他报名‘姜璞’,道法不算出众,武艺膂力却不俗。”
我忽然想起,笑道:“是了,你有一回撺掇我和他拳脚对阵,是甚么居心?明明我还小上几岁。”
“他一望便知并无仙根,岂能并论?那日若不靠你拼掉了他,结队比试断然赢不得。——说到正事,杨师兄可识得那镜子是甚么宝物?”
“其人当年并无法宝傍身……然而方才天爵他们所说,却正像赤精子师伯的阴阳镜。”
师叔脸色遽变,似是不愿相信这话。我又道:“弟子也觉不合常理,可师叔切莫忘记……当日土行孙之事。”
师叔默然片刻,沉声道:“毋论怎样,明日阵上便见分晓。”
话音未落,外面脚步声响,人声纷杂,竟是被俘的黄家父子归来。我们自然喜悦,师叔忙问缘故。武成王叹道:“果真是成汤二殿下殷洪——他说当年几被斩首之时,为海岛仙家所救,学成道术,来助苏侯伐周。因我当年救过他弟兄性命,今日释放我们父子一遭。”
天化忿忿然道:“又是哪个天杀的左道,救了这厮也罢,居然还教他去助那般混账的‘君父’,岂不背时倒灶!”
我和金吒对看一眼,俱各不敢作声。
姜师叔教他父子回府整顿,又对我道:“此事诡谲,暂不可说与旁人,明日阵上只留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