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声音滞涩,心下老大不忍,便道:“师叔都说,敌将必有特异的手段——既然凭你身手也避不开,便绝非寻常飞矢弹丸可比。”
“你只宽慰我罢了。便是避不开,也有遮拦档架的法子……不该连面门也护不住。”
我心知再往武技上说也无益,便道:“大家见你这般,岂有不忧心的。——你倒说说,若是我们中哪个也被打了,你却如何待他。”
“那要看是谁。”
“……若是我呢?”
“你必然还是用脸接下了,依然回来吃饭睡觉,别人赞你还要谦逊几句。——是了,你挨一下也会疼,只是不耽误去追敌将,也不用我安慰你……”
他翻身背对着我,手还是没放下:“话说多了果然有点疼,你去罢。”
“好。——师叔若是过来,你可别关他在外面。”
他没再回话,我也只好飞出房间,径回厅上。
——已经现出本相,才想起刚才忘了试试变作花狐貂。
次日师叔仍未点将,天化倒是披挂齐整,一早就候在正厅。南宫将军有他两倍年纪,却也不是个压事的,西岐八彪将倒教他带来了四个。一时闻报“昨日的女将又来搦战”,天化立时请令,提双锤下去点兵。
这次大家没心再闲谈,更不便讲论飞石的来历长短。只有昨日那军政司的主事假作不知情,依然一本正经和师叔说兵械甲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