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了。

于是,他让近卫搬来一套胡床,又从最近的小厨房里拿来两三碟糕点和一壶温水,边就水吃糕点,边观看天幕,悠哉悠哉。

胡亥屏着呼吸看那仍旧在他脖子前的剑——现在是近卫拿着了。

不敢说话让近卫谨慎一些,怕近卫分神,手抖一下,就把他交代在这里了。

也不敢动一动,挪个位置,怕惹恼始皇帝,直接一剑戳他喉咙里。

惧怕之意几乎从他身上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胡亥僵直躯体,腰身很快酸疼起来。

无人在意他。

大家都在在意天幕。

【于是,二世元年七月,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巨响——】

【有人起义了。】

“哎呀……”

元末,陈友谅还没当上皇帝呢,就已开始为此紧张:“天幕怎么能把这句话说出来呢!”

这天底下多的是人没看过《史记》,或是不识字,或是没有门路观看这本书/没有钱财去购买这本书,然而如今天幕一放,历朝历代那些黎明百姓,都知道有这么一句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北宋末年的农人们不大笑得出来了。

他们盯着天幕,想起自己的生活。

明明从来没有偷懒,明明一年到头都在劳作,却不知为何越来越穷,手中少有粟帛。那些小吏稍微有些不如意,对他们动辄鞭笞,哪怕是打死了,也不会给予他们家人钱财作为补偿。

他们寒冷,他们饥饿,他们恳求能有哪怕一天吃饱也觉得幸福了——可这种恳求并没有得到实现。

他们天生就是阴沟里的贱虫,合该受到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