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决虽然也赌输了,却仍攥着最后一点筹码,等待机会以小博大。
所谓欲拒还迎,兵不厌诈。那天他走以后,芳卿突然想起过他好多次。
相思最磨人的方式或许不是念念不忘,而是漫长的日夜里猝然闪烁的念头。因为没有准备,所以防不胜防。当你看到天亮了、雪化了,都能突然想到那个人;忙完公事喝了口热茶,也能没有道理地想起他,这难道还不糟糕吗。
芳卿那晚做了噩梦之后,确实踌躇过几日,不由自主地谴责自己变了心。如果她爱的仍然只有霍成烨一个男人,只是跟连决当一对露水鸳鸯,聊以慰藉,哪里至于生出这种愧疚的情绪来。
她是动了心了。但人的心只有一颗,给了他,就没有多余的再给他。她若爱上了连决,就是从霍成烨那里把已经属于他的东西生生要了回来。
那夜梦魇之前,芳卿还未产生过这样的感受。可她也清楚,即使梦里的场景不啻于“捉奸在床”,霍成烨也一定不会责怪她变了心。
如果他还能开口对她说话,也会像梦里那样,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值得的人陪她度过后半生。
……
芳卿陷在梦魇的漩涡里,一时半刻也看不清自己。她每晚回到房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摆在香案上的灵位。久而久之,也就慢慢丧失了去找连决的冲动。
一转眼,她都有半月没见过他的人了。听说,生性风流的国舅爷这些日子和闻大小姐打得火热,时不时出双入对,总之没有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