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客人来吃席,确实要夸两句厨子。众人动了筷,也都说郁府的厨子厉害。
芳卿笑了笑,看向连决。他没有抢着邀功,而是端着酒杯自饮,但唇边的笑意也只有她才看得懂。
她收回目光,对来棠解释道:“哪里是我府上的厨子,是跟连侍卫借的。”
这段渊源不说也无妨,她并不需要昭示自己和连决的亲密,讲出来了反而可能惹上麻烦。
果然,话一出口,霍行泽的眼神就乱了。来棠亲眼见过芳卿和连决“私会”,很快了然地笑了笑。
连决得了便宜卖乖,推脱说:“都是为了给鹤龄饯行。”
“那今晚真是借了山相的光了。”来棠端着酒杯说。
山鹤龄竟然低了低头,“将军言重了,言重了。山某能与您同桌共饮,才是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好友即将远行上任,本该是充满离愁别绪的时候。但连决今天吃到了太多甜头,人逢喜事精神爽,见到山鹤龄这般窘迫,反而朗声大笑出来。
天底下许多文人笔下生花,却长了一张笨嘴拙舌。但山鹤龄不仅文采斐然,口才也是罕见难得。
当年,他还是在殿试上对答如流,深中肯綮,才被皇帝点为了状元。
今晚只是朋僚小聚,能言善道的山相公却时常讷讷,局促不已。
芳卿夹在他跟来棠中间,一下子就看出了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