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个道理。”芳卿点点头,“陛下长得像先帝,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也就看不出皇帝的生父是谁。
只可惜,皇帝虽然长得像先帝的翻版,却丝毫不得她的欢喜。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又从小被姐妹孤立,仿佛天生就是孤家寡人。久而久之,竟然养出了喜好红妆的癖好。
芳卿揣测,皇帝将自己遭受的冷遇归咎到了他的男儿身上。如果他跟母亲姐妹一样都是女子,或许就不会在皇宫中孤身一人。
当初上书主张立皇子为储君的大臣们和先帝一定都没有想到,皇帝最终将自己扭曲成了这般模样。
连决好奇地打量着芳卿静心思量的脸,突发奇想地提到:“郁令君,你说陛下的生父,会是谁?”
“我岂敢妄议。”
连决笑着说他先猜:“会不会是魏王?”
“倒是所有人都这样想。”
芳卿没有同意这个说法,但也没有反对。不过,连决提醒了她:钟世林所说的诏书,极有可能在皇帝的生父手中。
前朝许多事,她都是自己细读官史才知道的。
和先帝有关的男人都死了,其中也不乏被现在的同光皇帝逼死的,只有魏王一个人还活着。皇帝也对魏王礼遇有加,指不定就是存了倚靠生父的意思。
连决揣摩着说:“陛下对夏家下了那样的狠手。贬官的贬官,抄家的抄家,甚至还杀了三个夏氏子弟,但却年年给魏王赉恤赏赐。”
芳卿听了他的暗示,说:“也许事情未必像表面这样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