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来诊脉的太医的确讲过今夜没?到时候的话,可?那经验丰富的稳婆也说了——生孩子这事可?不是那些?臭男人能说得准的,万一产妇有急剧的身心变化,随时都有可?能发动?。

而躺在拔步床上的胤礽,就正好撞上了这个假设。

他分?明记得刚才还在詹事府中看折子,怎地忽然就眼?前一黑脑袋发沉,勉力睁开眼?来,只见衣服高高隆起,仿佛肚子上顶了个特别大的球,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经历了这么多次换身,胤礽同志还是很?镇定?的,他支起上半身,斜斜靠在床头,仔细四处观察——很?确定?,他这是又一次成为太子妃,还是快要生产的太子妃了。

当个孕妇可?真不容易啊,腰身沉得要命,胸前也在发胀,他双手覆盖上肚皮,猛地感受到腹腔中有个小小的拳头划过,似乎隔着一层血肉,与他掌心贴合。

胤礽心头没?由来地柔软了一瞬,他在额涅腹中时,也曾与她这般亲近吧。

就在此时,他觉得腹中似乎传来了一丝隐痛,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石小诗怀着孩子的时候,好像也从来没?说过有这种难受劲儿?。

腹痛愈演愈烈了,他开始感到害怕,难道就是今夜了吗?可?他还没?做好生产的心理准备啊,毕竟他到底是个爷们儿?……爷们儿?,怎么能生孩子呢?

他越这么想,越觉得身下不听使唤起来,挣扎这想下床,想唤外头的春烟秋筠,还有留守在隔壁梢间里的太医和稳婆,只是才刚站起身,一大团羊水落下,稀里哗啦流了一地。

这回?不用他张口叫人,这么大的动?静足以炸锅,让所有人一股脑儿?涌进寝宫。

“我?的主子啊!”春烟吓坏了,六神无?主的,“太医不是说今晚不会发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