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你要是能赢,你就可以走了。”谢孝儒忽然道。

“真的?”沈寂大喜过望,又迅速收敛情绪,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谢孝道:“公主她……思子欲狂,时有些不清醒,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寂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然而上位者的家事他又不敢随意评价,支支吾吾的一时又局促了起来。

谢孝儒抬眸看他,眼底有了几分真切的笑意,道:“不说了,咱们专心下棋。不过老夫可有言在先,这一局你要是还输……”后面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一个字没提。

沈寂几次欲落子又停下,问,“国公爷,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他问的真诚,谢孝儒看着眼前的青年,一时情绪复杂,“怎么这么问?我,看上去不像好人?”

他大半辈子过去,扮猪吃老虎从无失手。他自问也不是面貌凶恶之人,怎么这青年从见到自己开始就没放松过?

沈寂闻言又要下跪,被谢孝儒横过棋盘按住手,“男儿膝下有黄金。谁教你的,动不动就下跪?”说话间不自觉有些严厉,是老父亲对待亲生孩子才有的严厉。

“国公爷,小子愚钝,但也知攀附皇亲国戚是重罪。小子已娶了妻子,孩儿也有了,求大人给条生路。”因为见识过权势才畏惧权势,上位者一句话便能断人生死,沈寂不求滔天富贵只求平凡安稳。

谢孝儒一时情绪复杂的难以言喻,眸色几度变化,却还要做出一副笑模样,握住他的手,情不自禁紧了紧,又松开,“哎,你到底将我当成了什么人?也同那些仗势欺人的归为一类?公主她是有些情绪不稳,你不要放在心上。老夫就是见你有几分投缘,想和你手谈几局,怎地如此扫兴?老夫都听说了,你是张家小子的救命恩人,我家同张家是世交,冲着这份关系,老夫也是要将你奉做上宾,怎会为难?还是那句话,这局要是你赢了,就放你见你妻子去。”期间沈寂数次要开口说话,都被谢孝儒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