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你走大运了!”她忽然兴高采烈的来了这么一嗓子。

沈寂愣了下,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不愿扫她的兴,心里的担忧也说不出口了。

白驰看见之前脱下的衣裳被挂在屏风上,脱线的袖子也缝补好了,针脚细密,比有些老嬷嬷的手还巧,她笑了笑,没说话。

她拉开被子,叫下人们送来热水,沈寂手里捏着书,走过来转了一圈,又避了出去。大概是刚当夫妻,还很不习惯,他想为她做点什么,又腼腆羞涩不知如何是好。

等梳洗完毕,白驰拉他上床,散了床帐,解了衣裳。态度自然的像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

沈寂面上通红,急切的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娘子,此次乡试我必中举人。等明年会试,我定给你考个一甲进士。”

白驰:“嗯。”

沈寂:“娘子,你别看我童试,院试都考的垫底,堪堪勉强得中。哎,我跟你说个秘密……”他压低了声音,“其实我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的处境,我大伯母那个人吧,心气儿高,见不得旁人比她儿子优秀……呃……”大概是想到了沈锦,他偷瞄了她一眼,见她无任何异状,又孩子气的炫耀起来,“我小时候就是不懂得藏锋,才一直被拖到十五才准许进学。原本我想着,等我考取了功名,就远远的离了沈家,从此后天高地阔,再不被人管束,不受人嫌气,挺直了腰杆做人!”

白驰:“嗯嗯。”

沈寂察觉出她的敷衍,热切道:“小驰,你要信我,我是认真的,我一定会很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

白驰撩起眼皮子,帐内又黑又暖,她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按到唇边,“我知道的,我的郎君必连中三元,封妻荫子。”

一个被困在轮回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早就烂了心肺。要说良知,也实在有限,多半时候,她更心疼自己。但凡沈寂再蠢笨一点,对她也不是真心,不会时刻都留了一个心眼关注她,她都愿意陪他玩一玩小娇夫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