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韵回到家的时候,正好十点钟。

她知道妈妈还没睡,也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热牛奶。

见妈妈站在阳台上,她边喝牛奶边走过去,歪着头,奇怪地问,“怎么这个时候洗衣服?”

郑晚正在晾晒她的裙子。

她没回头,仿佛在认真地拉扯裙子洗过之后的褶皱,声音低弱地回:“顺手就洗了,反正也没事。”

郑思韵不知道妈妈的窘迫。

这个事情太小太轻微,她很快地就忘记。

阳台的窗是开着的,挂在一旁的裙子被风吹起,如蝴蝶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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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三中没有晚自习。

郑晚也就跟严均成约了时间见面。她忙,没时间去学校接女儿再赴宴。

严均成不愿意她操心,跟她商量后,派了司机去接郑思韵,这样她也好放心。

郑晚答应,将车牌号发给了女儿。

下午下课铃响了,同学们都在商量着要去哪里玩,他们初三虽然比不上高三那般课业繁重,可下学期就中考,学校对他们也抓得严格,只有星期五跟星期六不用上晚自习,即便只有晚上几个小时,也足够他们松口气。

郑思韵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陌生又有点紧张。

她上辈子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她在想,要怎么样表现呢?

如果只有几岁,还能理所当然的卖萌,可现在她都十几岁了。

等等?

她该怎么称呼妈妈的男友?

哦应该是叔叔。

她猜对方应该会给她准备一份礼物。她猜应该是一双运动鞋。

那双鞋子还是她妈妈挑的。

她觉得自己应该摆正位置,她不是作为妈妈的女儿被那位叔叔选择喜欢或者不喜欢,她管他喜不喜欢她这个对,人们口中的拖油瓶!

应该是她作为妈妈的女儿、妈妈的亲属,去考察那位叔叔够不够格当妈妈的男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