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由安排的体育课,他都没察觉到自己频繁回头了好几次,好像在赌,赌她的耐心还能维持多久,他注意到了,她课桌上还有一小堆碎片。

曾经他还寄养在姨妈家时,他的爸爸出差给他带了一份礼物,是一份拼图。

很稀碎的碎片。他不觉得拼这个有什么意义——将完整的图片切割成碎片,再将它拼好,意义何在?

干脆将它收好,放进了抽屉里。

而她,在做一件更没有意义的事。

她拼好了,即便她已经很细致,但这个歌词本上依然有一道一道的裂痕。

薛妮却感动坏了,眼眶红红地,拉了拉郑晚的手,用脑袋去拱她。

郑晚痒得不行,后退,又笑出声来。

“好啦。”郑晚安慰她,“没事的。”

如果严均成足够细腻的话,也许会感知到薛妮的感动。

薛妮哭,不是因为歌词本被撕了,而是撕它的人是她过去的朋友。

是她的友情伤害到她了,郑晚又给了她更温柔更包容的友情,一失一得,失的是错的友情,得的是对的友情。

每次月考之后,老师总会调整位置。

在夏天还没正式来临之前,郑晚坐在了严均成的斜前方。

她跟每个人关系都不错,也包括他。

“严均成怎么跟你借涂改液。”

下课后,薛妮跟郑晚去洗手间时压低声音问她。

郑晚愣了几秒,“他的用完了。”

薛妮一脸兴奋,“重点不是这个,是他跟你借,他怎么不跟他同桌借?”

郑晚解释:“他同桌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