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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凌昆想了想,“在石老师家。”

“石若磊?” 傅岹然有些意外。他顿了下,没表露出来,“你以前就认识石老师吗。”

“不认识啊。” 凌昆笑了下,眼神里的光很和煦,“是学校里的老师带我去的。”

“我一开始还有点紧张,没想到石老师那么和蔼。”

傅岹然转过身。他望着白墙出神,一时有些呼吸不上来。

是啊,沈杯这么大型的一个赛事,链条上又怎么可能只有何同光和石若磊两人呢?

而把这么多人拴在一起,又需要多少的利益。

凌昆倘若真的被捧出来了,那么他之于沈杯,就会有如曾经的傅岹然之于闻氏画廊——被控到榨干最后一分钱。

“傅老师,您怎么了?” 凌昆有些关切,却犹豫该不该上前。

“我没事。” 傅岹然不动声色地清了下嗓子,转回身来。他看着凌昆,“最后一个问题。”

凌昆睁着大眼睛,认真地点点头,“您说。”

“你画那幅庐山图的时候” 想起那幅经枪手石若磊指点、把闻愚白拆开了拼起来的画,傅岹然克制不住心头的讥讽,“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挺开心的。” 凌昆一本正经道。

“开心?” 傅岹然声音大了些,难以置信,“你开心?”

“我” 凌昆像是被傅岹然吓到了,往后退了几步,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我画得不太好,但我很享受这个过程从小我就是这样,我喜欢自己画画的感觉。”

傅岹然越听越不对劲,“你画的是什么。”

“一汪清泉,庐山飘忽的倒影。” 提起自己的画,凌昆像是不好意思似的,都不敢抬头直视傅岹然。